九里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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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花象征了两种美好的品格,古人视为比德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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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秋时节,天高云淡,独自漫步在林荫道间,一阵淡淡的幽香悄然袭来,让人神清气爽,宛若步入仙境。环顾四周,却见不着一朵花,仔细寻找,才发现角落里,一簇簇不起眼的淡黄色小花,密密匝匝,柔柔细细,如同秋日的精灵般挂在枝桠,整条路都被沁人心脾的香气萦绕。

每当这个时候,我都会静静地站在桂花树旁,凑着花簇,闭上双眼,让那醉人的馨香充盈整个身体,久久不愿离开。

一、桂花的历史与传说

桂花,又名木樨、岩桂等,原产于中国西南地区,因清香四溢,又有“九里香”之称。据史料记载,中国桂花栽培历史达年以上。

早在《山海经·南山经》中就有桂花的记载:“南山经之首曰鹊山,其首曰招摇之山,临于西海之上,多桂多金玉。”

汉代,桂花已开始用于园林造景。西汉刘撰《西京杂记》记载:“汉武帝初修上林苑,群臣皆献名果异树奇花两千余种,其中有桂十株。”

唐宋时期,桂花已被广泛种植。文人们开始大量歌咏桂花,如王建“中庭地白树栖鸦,冷露无声湿桂花”、宋之问“桂子日中落,天香云外飘”等。据说白居易任杭州、苏州刺史时,将杭州天竺寺的桂子带到苏州城中种植。

明代《客座杂闻》记载:“衡神寺,其径绵亘四十余里,夹道皆合抱松桂相间,计其数云一万七千株。”可见,明代时桂花已作行道树种植。

人们谈到桂花,常将其和月亮联系在一起,编织出了不少令人向往的神话。最有名的就是吴刚伐桂的传说。据唐代段成式的《酉阳杂俎》记载,相传月亮上的吴刚受天帝惩罚到月宫砍伐桂树,树随砍随合,永无休止。吴刚的妻子心存愧疚,命她的三个儿子分别变成蟾蜍、兔和蛇飞上月亮陪伴吴刚。所以,古人常以“蟾宫”、“桂华”、“蟾桂”等代指月亮。

折桂,就是要到月宫折取桂枝。元代郑德辉《王粲登楼》云:“寒窗书剑十年苦,指望蟾宫折桂枝。”“蟾官折桂”借寓仕途通达,“桂”又谐音“贵”,桂花寄托着人们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渴望。所以,在古代中国,不管是文人墨客或官宦之家都竞相种植桂花。

二、桂花象征的品格

桂林市据说是因盛产桂花而得名。在中国,包括桂林在内,有20多个城市以“桂花树”或“桂花”作为“市树”或“市花”,我想这正是基于桂花令人称道的品格。

在笔者看来,桂花象征着两种可贵的品格:

1.低调内敛

春天,四处一片姹紫嫣红,花儿们在春风中争奇斗艳,而桂花树却默默伫立着,不与百花争艳,仿佛这一切与它无关。

李清照十分推崇桂花的这种品格,其《鹧鸪天》云:

暗淡轻黄体性柔,情疏迹远只香留。何须浅碧深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。梅定妒,菊应羞,画阑开处冠中秋。骚人可煞无情思,何事当年不见收。

在李清照看来,桂花没有艳丽的颜色,但是桂花无须用鲜艳的色彩去招摇卖弄,凭着“暗”、“淡”、“轻”,它就不动声色地赢得了人们的喜爱,成为花中第一流。

元代杨维祯“桂不以无人而不芳,君子不以无信而改德易行也”,也赞美了桂花这种低调内敛的君子品格。

桂花,总是那样默默不语,不急不躁,以自己的节奏,静待着丰收的秋天,迎接属于自己的芳华,平时毫不起眼,但是一旦秋风萧瑟,百花凋零之时,它就会暗香袭来,用自己的清香留住人们的脚步。

桂花,它不似那些外表张扬的花,她善于惠人却丛不炫耀。它的树其貌不扬,它的花赢弱细小,隐藏在众人的目光之外,却带给人间是馥郁而弥久的香气。

2.高洁坚贞

桂花在我国古代象征高洁、坚贞的品格。桂花的这种品格,受到了文人墨客的青睐,被人们喻为隐士、君子。宋代张景修的“十二客之说”,将十二种名花比作“十二客”,其中将桂花视为仙客;曹瑞佰的“十友之说”,将岩桂视为仙友。

宋代女词人朱淑真《木犀》一诗云:

弹压西风擅众芳,十分秋色为伊忙。一枝淡贮书窗下,人与花心各自香。

诗人丝毫不掩饰对桂花风骨与品貌的赞美,在她眼中,桂花在西风中占尽秋色,显示了其不畏凛寒之傲气。然而,它却是“一枝淡贮书窗下”,给人又是清新淡雅的感觉。表明了作者对那种淡泊、高雅品格的向往与追求。这不正是“外圆内方”的君子人格的写照吗?

桂花,气味香而不腻,清可绝尘,浓则透远,恰到好处。于桂花飘香时节,精选待放之花朵,浸泡去尘,风干腌渍,入坛密封,后取出食用,味道香甜醇厚,让人久久回味。

桂花的这种恰到好处的香与甜,不正代表着儒家君子这种“不偏不倚,纯良敦厚”品格吗?

南宋抗金主战派领袖李纲,屡受投降派迫害,但他坚持操守,常以桂花自勉,亲值桂花以明志,并将自己的书斋命名为“桂斋”。

唐代王绩《古意》云:“桂树何苍苍,秋来花自芳。自言岁寒性,不知露与霜。幽人重其德,徙植临前堂。”

如这首诗所言,桂花在万木萧条、百花凋零的秋季盛开,不畏寒风,不惧霜冻,这也不正是君子坚贞隐忍品格的象征吗?

三、总结

正因为桂花有如此多美好的品格,所以,在古代,桂花是儒家的“比德”之物。“桂”的意象常出现在碑文里,古人常以桂木之香洁比喻内在之德馨,常以桂枝落、折以喻人之死亡、生命流逝之芬芳。在铭文上常出现“桂性芬馥”、“八桂齐荣”、“桂出含芳”等歌颂之词,亦有“桂落雕芳”、“桂圃摧芳”、“桂销初馥”等写生命之凋零之词。

在古代,最能代表君子高洁品行和内在美的花,就是桂花。

如果人们将“国色”送给雍容华贵的牡丹,那么“天香”一定要给这香满人间的桂花。

最后,笔者赋诗两首,以咏桂花。

咏桂花·其一九里溢屋香,三秋满院芳。不同群斗艳,只与自争光。咏桂花·其二秋来万物皆萧索,满树柔黄沁笑颜。远看芳丛无处觅,但闻香馥满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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